兩杯熱咖啡,心情是明白,
因為,我對的人,不是他。

如果我夠坦率的話,我真想親口跟他說聲謝謝你,
沒有和他的過去,就不會有我們的現在,和未來,
謝謝我們愛過,謝謝我們遺憾,

還有,謝謝你,
讓我學會,愛。



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我不能翻閱我們的照片,
因為 我不想哭,對著照片掉眼淚並不適合我。

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我沒有辦法去到我們曾經去過的場所,
因為回憶太擠,而當眾嚎啕大哭會讓我看起來很神經。

有很長一段時間,我不能夠說出你的名字,連聽也不能聽的那種不能夠,
因為我知道我會哭,未語而淚先流,

這句話只適合我寫,而不適合我做。
可是我其實一直在哭,在心裡哭。

我不知道幹什麼我要這樣,人前歡笑人後落淚,
我只知道你對我而言不太一樣,
不,
是很不一樣。



妳還愛他嗎?
此時此刻,在一個人的星巴克裡,我也這麼問自己;對著眼前的焦糖冰咖啡,
我回答:是的,我還愛他,說分手的時候我還愛他,在分手之後的每天每天我都還愛他,
我還愛他,掛念著他,千真萬確到讓心傷透,千真萬確到我一直逃,我逃呀逃的,
逃得了自己卻逃不了思念。

是的,我還愛他,是的,我還愛他,他媽的還愛他!可同時我也知道不該再愛他了。
愛上活在回憶裡的男人‧‧‧太寂寞了。

我是我,我有情感潔癖,我沒有辦法忍受自己是替代品,我也不想要這樣彆扭,
但我就是這樣,只是那又怎樣?



能哭是個幸福,尤其當眼淚並不孤單時。



或許,妳說得還對,當真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就會願意為了對方而把自己改變,
而我不願意為了他改變我的情感潔癖症,或許這就代表其實我並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麼愛他。
我說。
而其實我真正想說的是:當真愛一個人的時候,就會願意為了對方而把自己改變,
而他沒有為了我改變他的活在過去裡,或許這就代表其實他並沒有他以為的那麼愛我。
這是我最被傷透的地方:他沒有為我改變。
我又幹什麼要為他改變呢?



為什麼人一定要長大一定要改變一定要成熟一定要愛呢?
為什麼不能永遠不要改變呢?



只是沒遇到想要愛的人而已,我不想要為了愛而愛,我有情感潔癖症。



那個名曰心動的表情像是把鑰匙般的、讓我關了一整年而且還鎖上的心,
不設防的開了點縫,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覺得有點不太習慣。
因為我已經關了一整年的心,因為把心關起來總是比較安全。
寂寞,卻安全。
「可能是寂寞到已經習慣了吧。」
突然的,我說。
『嗯?』
「剛才妳問我,單身都一年了,難道不會寂寞嗎?會呀當然會寂寞,可是單身都一年了,
早已經寂寞到習慣了,所以反而也就不那麼在意這寂寞了。」盯著頂著個大肚皮的秋雯,
我感傷,「只是每次看到身邊的妳們都成雙成對甚至妳都要多了個兒子了,妳們都已經不
再是一個人了,妳們的未來也不再只是自己的未來而是你們的未來了的時候,我會覺得滿孤單的。」
『那麼為什麼還抗拒?是因為──』
「別說。」
別把賴映晨這三個字說出來,我還沒辦法‧‧‧沒有辦法。
「因為那一段,還是傷。」
最後,我只淡淡的這麼說。



『因為我又沒有嗜愛症。』
「嗜愛症?這是什麼鬼?」
『沒有愛情就整個人不對勁的人。』
「不太懂。」
把菸捻熄,他才說:
『我不知道妳身邊有沒有這種人,但我遇過很多很多,他們一旦沒有愛情就簡直渾身不自在
並且還呼吸困難,要不趕著回頭去找舊情人瞎攪和,要不忙著上網找網友搞網戀,要不就是
急巴巴的從身邊的異性朋友裡挑出某個好從朋友變情人還義正辭嚴的推說這是緣份到了或許
還來上一句:暮然回首時,那人猛在燈火欄柵處。』又燃起一根菸:『那種人我理解且接愛,
但我不同意自己也是個嗜愛症的人,為愛而愛很可悲,我不想要我的愛情是個可悲。』



因為我知道哪個是回憶哪個是未來,妳呢?



愛情裡真有公平這回子事嗎?
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愛著一個把心關著的人真的很寂寞,尤其當我真的沒有辦法確定那心裡關著的人,
是不是我?很寂寞,只是一寂寞我就抽香菸。』
「關著誰又怎麼樣?只是在我身邊的人是你不就好了嗎?」
『那麼,換成是妳的話呢?妳會怎麼做?』
我知道,我離開,就像當年的我那個。
離開。



妳心底有個人,而妳不想他在妳心底,可他卻偏還在妳心底。



這就是我想問妳的,我就這麼不值得妳改變嗎?
愛情裡有公平嗎?
沒有完全的公平,但有起碼的公平。
我們的愛情只剩下這種無聊的條件交換嗎?
愛情的本身難道不就只是條件的交換嗎?
我們用告白交換確認,我們用時間交換相處,我們用妥協交換繼續,
我們用改變交換未來,我們用戒指交換永恆,我們用信任交換真心,
直到‧‧‧‧‧
真到我們不再願意交換了為止,因為不愛了,所以不換了。


BY 對不起,我想你 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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